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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 银耳环
5月,母亲节。
母亲节当天,许是天意,我于车上经过母亲长眠之地的路边,车子飞驰而过,我来不及看一眼,只在心底遥祝九泉之下的母亲“节日快乐!”
不禁想起十九岁时的母亲节:那是我上大学的第一个母亲节,同学都去商场买东西送给母亲,我手头很紧,想了许久都不知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又经济又让母亲欢喜;找着寻着,我的眼睛被橱窗里闪亮的银饰照亮,我太喜欢了,这些闪光的银饰又漂亮又经济,挑来选去,我终于选定了一副银耳环。怀揣着8元钱买来的银耳环,我急切地于晚自习时写了一封家书连同我的礼物与祝福一起寄回老家,我能想象母亲于几天后收到礼物时的眼神与心情,以至于多年后这副银耳环母亲一直都戴着。多年后结婚了,我又送了一副金耳环给母亲,母亲也总是舍不得换下那副银耳环(嘴里还说金的戴着不舒服),尽管它只值8元钱、是一副廉价的银耳环。
母亲走了,在嫁出了最小的女儿还没来得急上门、盖起了敞亮的三层楼房刚刚封顶准备抱孙子以享天伦之乐时走了,走的时候母亲还在浣洗父亲的衣服,母亲以勤俭、隐忍、达观的精神影响我们整个家庭,母亲选择走也不拖累儿女的干脆利落却让做儿女的每每记起不能为母亲尽孝而哽咽,而母亲临走前一个星期来我家讲的“我总是做到做不动了就不做了”成为母亲51年短暂生命的最真实写照!在我们极力抢救母亲时,我从来没有预知母亲会离去,我只是想着母亲只是累了,过一晚上就会醒来,却不曾想医生翻了下母亲的身体,只听见母亲的三声重重地叹息,眼角落下一行清泪的母亲就这样离去了,一切象是一场梦。。。。。。临终盖棺,眼尖的亲戚发现母亲还戴着那副银耳环,担心环子的谐音对后代不利而让子女将耳环取下。我取下母亲戴了12年的银耳环,脑海里烙印的是因操劳过度脑溢血而脸色发青嘴唇微张似有话说的母亲的最后一眼。2004年10月初6的那个黄昏,我们与最爱的母亲阴阳两隔!
又是一年的母亲节,母亲,我又能拿什么送给我的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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