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子汉口逃难
流浪少年的活生生现实,及乡邻们各种共产党革命传闻,给寄居外婆家的母亲一种死亡恐惧!随着共产党占领县城,开始清理和钲压国民党的残渣余孳,而同一时间,华中地区军政长官剿匪总司令白宗禧,调令桂系四十八军、整编第八十五师,向随县境内清剿扫荡.国共两党军队双方在随南和随北激战,国民党同时也凶残的杀害共产党战俘,现白云山烈士纪念塔,革命烈士纪念馆中54位烈士,就是随县城解放后国民党军队扫荡时抓的战俘,杀害地点就在外婆草屋近旁. 可怕的风声越来越紧,战乱中枪杀和关押敌我双方人员是平常事,介入国民党军方家属的母亲,不测事随时会降临她头上.母亲和外婆商定,夜间,母亲剪掉烫发,脱下旗袍和毛绒上衣,脸上抹上泥灰,一身村姑打扮,悄悄地登上外婆预先号定的木帆船,顺府河而下汉口.开始我们娘仨的逃难历程. 当时我们母子三人,为什么从四川绵阳,千里迢迢,到湖北随县来投靠外婆呢?现在又逃难汉口?不到四岁的我,无从知道母亲当时的心境.长大懂事后,母亲又处于另一种悲惨人生,更无平静心情,母子间去交流逝去的往事.现今写起来家史来,因本人才疏学浅,只能写一二事件经过,故而这篇文章的可读性及思想境界就大打折扣了,汗一个!
写到此,我仿佛爬在府河的航行木帆船上,感觉到缓慢移动的青山,河岸,人家...... 那一年母亲二十八岁;一九四八年岁未,汉口还在国民党统治下。
我们母子三人(母亲,我和姐姐)不知在府河航行的帆船中度过几个日夜,我依稀记得,夜航时,帆船边,顺流飘浮好多七月十五鬼节河灯.在下老三届借此多说几句,关于七月十五鬼节河灯的故事. 七月十五祭奠亡人,最隆重的要数放河灯了。民家习惯用木板加五色纸,做成各色彩灯,中点蜡烛。有的人家还要在灯上写明亡人的名讳。商行等单位,则习惯做一只五彩水底纸船,称为大法船。传说可将一切亡灵,超渡到理想的彼岸世界。船上要做一人持禅杖,象征目犍连。也有的做成观世音菩萨。入夜,将纸船与纸灯置放河中,让其顺水漂流。人们依据灯的漂浮状况,来判断亡魂是否得救。如果灯在水中打旋,被认为让鬼魂拖住了。如果灯在水中沉没,被认为亡魂得到拯救,已经转生投胎了。如果灯漂得很远或靠岸,被认为亡魂已经到达彼岸世界,位列天国仙班了。总之,一切都是良好的祝愿。 依这放河灯的印象,我们母子三人逃难汉口的时间应是1948年9月.母亲去汉口是想投靠她曾在汉阳训女中学的随州同学,母亲身高1米67,相貌端庄,有点文艺天赋,加之思维敏捷.为人心直口快,很有几个好姊妹.那时没QQ好友,盛行一种结拜"十姊妹".在几十年生活交往中,我家常交往的朱姨妈,钱姨妈,张姨妈,孙姨妈,都是那特定的历史节点上曾风云一时人物,因个人隐私,我家史中就不赘述了..... 母亲去汉口寻找到的孙姨妈,因战乱而一时困于汉口,在六渡桥,民权路中山铜象一代摆地摊.卖些针头线脑之类.我们娘仨在孙姨妈租住的吊脚楼挤住了一段时间,母亲在利济路一家教会医院做护士的同学,设法将我们娘仨在产科病房安家.这样我们一直住到我妹妹出生来到这个世界. 转眼到1949年春,武汉战事吃紧,但随县解放后局势稳定了,小学缺教员,母亲只能领我吃奶的妹妹回家求职,我和姐姐她这两个孩子么办?还是母亲同学帮忙,在1949年5月,武汉解放前夕,把我和姐姐送进宋美龄和教会办的一所《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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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续写我和姐姐1948年未和1949年底在汉口孤儿院里一段经历,得先弄清我姐弟俩是通过什么关糸进去的.又是怎么在一年里又出孤儿院了?因为那所"孤儿院"不是你想进就能进.也不是你想出就出的菜园子门.这几天,我四处查找历史资料,走访尚在人世的长辈..... 即然是写家史,首先要真实,不然就成文学创作了!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成千上万的儿童成了孤儿。在内迁的1500万难民中就有难童400万,需要救济的至少10万。为了抢救这些难童,1938年3月10日,宋美龄与沈钧儒、蔡元培等人一起,在汉口成立了战时儿童保育会,先后成立20余个分会及数十所保育院,遍布抗战大后方(包括延安)。抗战胜利后, 保育会完成其历史使命, 于1946年9月15日宣布结束。 国共内战开始,天主教会和汉口巨商韩永清、蔡辅卿、刘子敬(原中国红十字会汉口分会会长)等人的主持下设立汉口孤儿院.我记忆中具体位置约在今航空路,紧邻原汉口飞机场.孤儿院的男生,住在一些废弃的火车客车箱(见附图)充作的宿舍里,停放在锈迹腐烂的火车轨道上,不远处有防空火炮及士兵.大片的水沼地旁,堆放着霉变的货物.一日两餐在教堂充作饭堂里集中举行,十人围着一低低桌子站立,什么菜我无记忆了,只记得每人面前一碗饭,一半大米一半黄小米.必须做完祷告,感谢主才能动手吃.至今我清楚记得,我忍不住食物诱惑,在祷告时伸手抓饭时,被巡查的洋神甫用食指弹我后脑勺.晚上睡觉时就是我的地狱,孤儿院是一张床睡一大龄儿童和一小龄儿童,我常在半夜被大儿童蹬下床睡在地板上,因为营养不良夜尿床嘛!第二天还得在太阳下顶起尿湿被子晒干,没晒绳或晒杆什么的.记得最清楚的是天冷了,临睡前必须把脚洗干净,入弧儿院时一双鞋早也稀烂,姐姐大我四岁,每晚都是姐姐在水龙头帮我洗脚后背我去宿舍. 1949年5月16日下午3时,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八师从江岸区刘家庙...进入武汉,武汉解放了,几个月后,母亲托人把我姐弟接回随县.
1949年底,我的光福舅舅来汉口孤儿院接我姐弟回随县了.光福舅舅是我外公三弟的儿子,【胡正兴】栈房的三子.三外公体弱早逝,光福舅舅也是个病秧子,肺结核,这种疒在当时属绝症,因而光福舅舅终身一人,无职无业,和我三外婆寄身于现今解放路小商品市场东城壕边、清朝官道边一座废弃破砖窑里.光福舅于1957年肺出血病故,三外婆孤零一人靠社会救济终老. 光福舅来汉口孤儿院领我姐弟回家,不是凭空能代人走,还得要原关系人说话,那些关系人在当时已是昔日黄花,有的也成阶下囚了.因涉及他人隐私,这里就不多言了. 我姐弟随光福舅扒乘火车上的空货车箱到广水.从广水走了两天到我外婆草屋, 在小东关汽车站,在襄花公路边,渡过我的少年时光.
为落实二爷遗属抚恤一事,在下专门寻找文史资料,查证为什么烈土遗属没有抚恤的原因、先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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