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体现出的性格特征 中国有一句老话:“言为心声”。无论你是说话,还是写文章,都绝对是想表达自己的某种思想或情感,即使让人听起来是一句十分无聊的话,那也不是废话,七弯八拐你还是能逮住它要表达的思想内容。马克思说:“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这就是说,语言是思想的物质外壳,思想是语言的根本内涵。这些都揭示了语言符号的本质特征。德国著名语言学家洪堡说得更绝对:“一个民族的语言就是他们的精神,一个民族的精神就是他们的语言。[1]”他告诉我们,民族的语言和民族的精神是同一的。这固然说得太绝对,但我们不能否定,无论一个国家、一个区域,对操持同一种语言的人,都有某种共同的地方精神,也有某种共同的性格特征。在中国举办的2008年奥运会的开幕式上,我们看到了许多传统文化的符号,最引人注目的是群舞中央的那个巨大“和”字,它不仅是中国人民热爱和平的象征,也体现了中国人的国民性格,让人一下子想起了“和气生财”、“和睦相处”、“和衷共济”、“和平共处”的那种“和事佬儿”性格。我自己都感到笑了。其实“和事佬儿”并没有什么不好,世界需要秩序、安定、发展和进步,打打闹闹受害的只能是老百姓。我们只要保持警惕,谨防战争疯子,不搞“和稀泥”,在处理其它事情上“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都和和气气地过日子,我们的国际地位就会越来越高!随州人在这个大的汉民族文化背景下,也有自己独特的语言符号,而且表现得十分鲜明和成熟,并能反映出我们的共同性格特征。 喜洒——随州人的快乐人生 随州人平时讲“喜洒”,不讲“潇洒”。“潇洒”是一种浪漫情调,而“喜洒”则是一种乐观精神。一曲走红歌坛的《潇洒走一回》,随州人听了直摆头,以为他要豁出去浪漫一次后不想再活了,所以在随州唱不开。再看杜甫的《饮中八僊歌》:“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这种超尘脱俗的美少年的举止,也不是生活在现实中的随州庄稼汉们所向往的,他们既不羡慕,也不摩仿,更不会丢了农具去当他们的“粉丝”。他们安于自己农家生活,乐于自己的土地,在耲秧草时唱唱秧歌,在车水时打打锣鼓……活得也有滋有味。喜洒人走到哪里,便把笑话带到哪里。晚上坐在草堆旁、槐树下、凼堤上,是他们最惬意的时候,手里摇着蒲扇,嘴里哼着小调,这小调有可能是即兴创作的,也可能是祖辈们传下来的……因没有任何著作权之争,也不是参加什么电视大奖赛,所以也就不拘形式、不讲音调、不顾脸面地胡唱起来。听听长达二十多段的一曲《十写》歌,你就能感觉到当时的活跃气氛:“小小幺姑娘,坐在绣楼上,茶饭不进脸皮黄,一心想情郎。”这肯定是情歌了,吸引得男女老少都围拢来,能唱的唱,不能唱的就跟到一路和。唱上三段开场曲后,就要唱写信了:“一写奴的恨,你嫖奴奴不肯,双膝跪在地埃尘,心软才答应。”再写她的怨、她的痛、她的思……这个冤家的罪孽数不清,写不完,总算写了十来条,然后是“书信写起了,拿到手中瞄,恐怕字句写掉了,惹得情哥笑。”就这质朴的几句话,你可以看出那小幺妹的娇态、执着和对情哥的一片痴情。随后该请人送信了,请谁呢?“隔壁的幺兄弟,他是我的知心的,把他接到家里去,攘个便饭吃。低头进厨房,腊肉取一方,红花美酒着冰糖,求他去接我的郎。”信送到了,她的真情终于感动了那个负心郎,他被接来了。于是满肚子委屈、怨恨,夹带着调情打趣,一切都毫无顾忌向他泼去:“自从你走了,三天没得两天好。不是头痛脑壳烧,力气不来了。街上医生多,都是个内外科,湖南湖北都走过,没得那种药。”她要什么药呢?谁才能医得了她的病呢?只有情郎哥你才能救得了她!“红针白药真实货,打了一辈子不发作。”于是引来一场大笑。这种荤素搭配的乡间小调,百唱不厌,场场爆笑。那怕你是个“闷寄生”,也会跟着说笑起来。“日白团”之所以在随州那么流行,都是喜洒人催生出来的啊! 喜洒人世俗而不市侩。他们出自底层,生活在民间,只能是世俗的;也没有多深的文化,自然谈吐算不得高雅。但他们不乏幽默、活泼和自嘲。他们喜欢“咵恿动(儿)”,无非是恿动你去“钻烟囱”。“哎哟张三!你的前头有条蛇!”张三吓得往后一退。上当了!正好一脚踩到牛屎上。引得大家哈哈一阵笑。有一个女人正在用牙签掏牙齿,喜洒人走过去:“怎么呢,咔(裃)里疼?”“啊!咔了一砣肉。”又上当了。引得大家笑弯了腰。女人红着脸还嘴说:“说话莫谐(详)话,谐话是王八。”没用,大家仍笑那一砣肉。有时他一本正经地跟你聊,慢慢引你上钩,一不小心就被他套住了。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喜洒人连他们打的灯歌都格外风趣。“一个单身汉靠墙站,红女天天来做伴,虽然两人非夫妻,搂着逗嘴千千万。”丑吧?臊吧?初听起来似乎很不雅观,让女人们很不好意思,谜底却十分干净:“吹火筒!”一圈的猜谜人会(领会)过来了,平淡中又引来一阵笑。喜洒人走到哪里,笑声就跟到哪里。所谓的潇洒人就没有这种东西,他们玩的是个人心跳,招摇的是稀奇古怪,一阵疯狂后随时又会陷于颓丧。“……风又飘飘,雨又潇潇,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听了让人展不开眉头。喜洒人盼的是喜降春雨,喜降瑞雪,虽顶风冒雪,但心里快活。喜洒人尽管世俗,俗得不可再俗,但他们不市侩。决不会动歪心思、打坏主意,去把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弄到手;也不会卑躬屈膝、点头哈腰,去讨好权贵以获取本不属于自己的利益和权力。喜洒人追求的是一种自然状态,在现有的环境中尽量活得快活。喜洒人大多生活在底层,没有身价也就没有架子,因而自由地出入于各种场合。一旦其中一员真正进入上层,他就变得生硬了。在俯视大众,向大众摆谱和索要威权时,经验告诉他,嬉皮笑脸绝不会凑效。习惯有时让他难免再来点喜洒,但只限于目前的生活层面和圈子。此时潇洒已敲开了他的豪宅,喜洒只配当“小玩具”放在了门旮旯里。因而真正的喜洒只存在于民间。 喜洒人自尊而不自负。他们提着烘炉,靠在山墙边日白;或者杵着锹把,站在田边地头咵恿动儿。你西装革履打他面前过,他可能连头都不抬,甚至连眼角都不斜过来扫你一眼。他们很满意自己的生活状态:“就这副牌面,决不会低于任何人,其它人少在我们面前摆谱。”他们也不自负,从不认为自己几么几,既没有日天的本事,也不会赚大钱!无非是个“穷快活儿”。但有一点,喜洒人对生活的态度始终是积极的!他们有气能够自醒,有苦能够独饮,累了大大地吼一口气,愁了长长地放一声歌。随州人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欢乐情绪,尤其是灌两杯酒后。 喜洒人最应防备的是凭“心快”搞事。心快好就干得又快又好,心快不好你就是用钉耙也挞不动,动了也是发气倒天的,莫指望他干得怎么好。用现代青年人时髦的语言说,就是“跟着感觉走”。但是缺少理性思考,那盲目的行动能找到感觉吗?就如同没有受过教育的阿Q,砍头时连那圈圈都画不圆,这感觉有多可悲。喜洒人都是有智慧的人。孔子说:“知(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2]。南方智者的爱动,是好现象,但动得没有结果,就是好动者的悲哀。所谓“小聪明”大概就指的这一种。而“小聪明”更具有破坏力,他们只顾一时的利益,会作出几辈子都后悔的蠢事来。同时“小聪明”总被人识破,故而总被“大智者”所利用或耍弄。吃亏上当后才逐渐学奇(kòu)起来。这种“掏钱买教训”的作法还不失一种补救措施,关键在于不能一错再错!喜洒人当然不会走得那么远,但偶尔有可能被“心快”所制约,提醒一下是必要的。
重点方言词语:喜洒 闷寄生 钻烟囱 咵恿动儿 穷快活儿 心快 硬实——随州人的人格魅力 古老的随州有许多稀奇事!炎帝神农精神带给随州人的个性就是与别处不同,连谴词造句都别具一格。别的地方讲老实、诚实,随州人却讲“硬实”。而且总是以“硬实脾气”标榜自己,见人腰板挺得直直的,讲话梆梆硬,好像比性格柔和者高出一大截子。硬实脾气,是随州人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弱点。说它是优点,就因为硬实人说硬实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掺半点水分,不会出现“水货”。因而大多数随州人出门在外,抱着这种态度待人处事,极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和欣赏。 硬实脾气的人有许多自认为过硬的操作规则。“有么事摆在桌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从不在私下里打私码子、搞暗箱操作。“大家马大家骑”,又是一副公允的面孔,他会把事情处理得圆圆满满,谁也不会吃亏。要不就是自己吃亏!“饿死不做贼,气死不告状”,一副铮铮骨气,走到哪里胸脯都拍得梆梆响。但那也无非是图个“底子硬”,只有底子硬的人身板才站得直!稀泥巴底子的人他抬得起头?也正是因为自己太看重硬实脾气,故而他们说话不加修饰,总是“两头般般粗”,一句句“像倒柴垛子”砸得死人;要不就搞“一个个的”,直来直去,半点弯子都不转。自以为“直巴头”好,得罪了人“连姓儿”都找不到;做事喜欢“劈硬柴”,劈结疤头,实际上是一种“别(bǐ)”,死别,硬别,像“别田沟”一样,别断了锹把也不改样儿。完全不讲技巧,不讲方法,全凭一股别劲,不顾任何后果。硬实脾气的人也不占别人的便宜;属于自己“位份儿”的,你也得给足份额。这叫“清是清,楚是楚”,一点也不含糊。这样的人在随州有一个很好听的名称:“硬实汉儿”! 然而随州人在喊“硬实汉儿”的时候,外人听起来像是在喊“硬实憨儿”,实际上他们就是有点憨头憨脑!不过他们并不蠢,只是脑壳不愿多转圈,总以为别人跟他一样是个硬实脾气,所以有时尽被“滑稽头”玩了。玩了也就玩了吧,“上当只有一回”,下次他就变得聪明起来了。再遇到同样的人或同类的事,他就会多说两个字:“当话?”这明显是对对方的不信任,那人便开始解释,说出许多理由来。他不会轻易相信的,有可能再多说一个字:“当真话?”那人便发誓赌咒。他笑笑。“赌咒赌咒,蛤蟆是你的大舅舅!”连儿童都不相信这一套,你还是收起你那一套吧!可见硬实脾气的人也不那么好缠。 硬实脾气的人喜欢硬实人,你直,他比你更直。可能脾气大一点,这没关系,他们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厉害心肠软,劈头盖脸地轰你一阵子后,你有什么难处或过不去的坎儿,他还是会伸出手来拉你一把的。 硬实作为弱点,也确实显得太突出了。从历史人物到现代人,都出现过“硬”得让人难以置信的典型事例!明朝的工部左侍郎陈寿,以现在的级别看,至少是个厅级干部,应该算是个大人物了。他被汉王高煦谮害后,打入了大牢。家里穷得连牢饭都送不起,他宁肯饿死,也不接受朋友和下属的馈赠。这就硬得毫无道理,竟忘了“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的土话。若能忍下一口气,熬过了那年头,安全地走过这段“背时”的历程,也可能会发生几起几落的生动故事,这人物就典型化了。“硬气穷”是个很大的误区,虽骨气峥峥,却韧性不够,缺乏灵动、机变和从容应对,我们不得不为之挽惜。 随州人说话也是个挣腔、硬腔,不晓得把话说柔和点、委婉点。一味地硬、硬、硬!硬到底就只有自己起个硬亏。 我在《天下随时》一书中说过,一股劲地硬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应该遵循“随”卦的原则:该硬的时候硬,不该硬的时候就柔和点。“随,刚来而下柔,动而说(悦)。”它教导我们,人要达到阳刚之美,必须以阴柔来实现。而且在实现过程中必须使人有一种愉悦感。如果硬得让人十分痛苦,那就不是真正的刚韧了。 重点方言词语:硬实 硬实憨儿 大家马大家骑 恋家——随州人浓烈的乡土情结 热爱故土是中国人的普遍精神,所谓“游子思乡”、“叶落归根”,都是这种精神的反映。但是别人在抒唱着“谁不说俺家乡好”、“边疆处处赛江南”的颂歌后,以其更悲壮雄浑的声音呼号着“闯关东”和“走西口”。我们随州人却一片纤柔,只把那“十指尖尖”的小夜曲在月光下向心里人低吟浅唱着,以一种苦“恋”精神紧紧守护着家门,竟达到了“离不得丈”的地步。一个小孩,生下地来就是妈妈抱,奶奶哄,总以“认生”而拒绝外人引,又以“护气”而不让别人逗。既然“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飞了”,长大了也就肯定“不出场”,只会在自家门口打转转。这时,再拿着棍子撵就撵不出去了,所谓“家鸡子打得团团转,野鸡子打得满天飞”。如此这般,那就只能一辈子老死家乡,肥自己田里的几蔸庄稼算了。 这种性格的形成是有历史渊源的。尽管随州的统治者换来换去,然而被统治的“土著人”都是神农后裔中的留守者或不愿迁徙者。迁徙性具有开创性,即所谓“人挪活,树挪死”之理也。固守者则具有保守性,也就是随州人所信奉的“人盘穷,火盘熄,告花子盘得没米吃”的山巴佬见识,把“一辈子不出门是福人”看成人生最大的幸福,能守住破败的家门就被视为大能人。如此这般,那一双小脚就自然迈不出家门,因而开拓意识便自然减弱。 固守者最注重守业,瞧不起“见异思迁”者。“走三家,还不如坐一家”,说的是串门子虽好,但“坐”更能得实惠;即使有“行动三分利”之说,也抗不住“在家般般好,出门样样难”的守业准则。“金窝银窝,舍不得自己的穷窝”。舍不得就死守,而且还要世世代代守下去。生孩子,是大喜事,若生了个儿子,逢人就说生了个“放牛娃子”。这话听起来很谦虚,实质上是期待着有牛放。有牛就有地,守住那几分地,发财就有望,穷窝就会变成金银窝;儿子很听话,就说是个“还债的”,不听话,就骂他是个“死不还债的”。父债子还,即使债台高筑,只要世世代代守在这里,就不怕债务还不清。生了个姑娘,就说生了个“丫头娃子”,那也是服侍人的人,卖身还债,这是更可怜的选择。当然别人也有说恭喜话的,得了个“相公”,“千金”等等。但愿如此,守业者也想守出个出头之日,只是吁叹着,“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盼到头儿!” 对恋家的人我们说了一大堆拐话,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其实恋家有什么不好?只有热爱家乡的人,才能建设家乡。一句“恨土必富,恨人必错”的俚语,证明他们对耕耘这片土地的信心。那些游子、学子、在外打拼的时代骄子们,他们也许获得了重大成功,静下心来定会常常思念着家乡,而且也在直接或间接地建设着家乡。等到有一天他突然回到了家,巨大变化令他直打“啧啧”,他敢鄙视和否定那些未离开家门的兄弟姐妹吗?那房前屋后、山头地脚的一草一木,都是经他们双手栽植的。你在欣赏着这片绿色,吸吮着这份芬芳,享受着少有宁静田园生活时,难道就不该为这些守业者们递一支烟,再燃上火,感谢一声为这片土地流下太多太多汗水乡亲们吗?“人各有志”,打拼和守业都需要人,无论在外面混、在家乡混,只要混得易索、快乐、不愁吃不愁穿也就算马虎相了。当然更高的目标也得有,“当家立志”了,就得把家当好,把志向搞明确。一个真正的守业者,决不会吃了今天却不知道明天的干饭点儿在哪里,丢下了手中活儿却不知道下步该去干什么。他们都有一个长算盘短安排,事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一个真正在外打拼的人,也知道艰难苦楚,尽管置下了产业,也不会忘掉家乡。大家见面都互相鼓励一声,在一个共同的“恋家”情结上再系牢一股乡土绳。 在这一点上,古人欧阳修的举动让我们感怀至深。欧阳修是移栽在随州这块土地上长得最壮的一株苗。他4岁时,其父欧阳观卒于泰州军事判官任上。年仅29岁的母亲决心守贞养子,因家贫无依,便来随州投靠任推官的欧阳观之弟欧阳晔。欧阳修少时聪敏过人,除“太夫人以荻画地,教以书字,多诵古人篇章,使学为诗”[3]外,他自己也从同学家里搜求经典好书来读,在州南李彦辅家,他借到了唐朝韩愈的文集六卷,回家苦读,为他后来倡导古文运动打下了坚实基础。仁宗天圣元年(1023年),他十七岁,应举随州试;四年(1026年),自随州荐名礼部;八年(1030年),翰林学士晏殊主持礼部贡举,欧阳修获第一名,三月御试崇政殿,中甲科第十四名,五月授将仕郎,试秘书省校书郎,充西京留守推官。自此开始了他长达四十二年之久的政治生涯。欧阳修的整个青少年受教育期是在随州完成的,是随州给予了他以传统文化哺育、滋润和启迪。随州被称其为第二故乡一点也不过分。在他从政的第十九个年头,他回到随州,写下了一篇情真意切的思乡曲:《李秀才东园序》。他说:“随虽陋,非予乡,然予之长也,岂能忘情于随哉!”他登上李彦辅的东园亭阁,“周寻童子时所见,则树之孽者抱,昔之抱者蘖,草之茁者丛,荄之甲者今果矣。”虽时隔十九年,“然忽忽如前日事,因叹嗟徘徊不能去。”这种感情叫人读后催人泪下。若随州哪天能在学生中开设乡土文化课,首选教材当是欧阳文忠的这篇《李秀才东园序》,那浓烈之情仍怎么加热也化不开。他曾激励过宋、明几百年间的随州学人,随人也始终忘不了他,欧阳祠一修再修,学堂里把他供奉在廊庑里,早晚朝拜,形成了随州“以甲科显者,连镳竞爽,代不乏人”的可喜局面。我们今天在外发达了随之骄子,也做着这种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波导的老总徐立华就是一例。我们相信这样的人还在不断增加。 |